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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輸給山水纖主!此消息一出,穩了山水纖第四的排名,也讓一些蠢蠢欲動者打消念頭。

不到一年時間,靠著吹牛和運氣,山水纖名聲越喊越響。

君子協議葉笑贏了,占斯不再唧唧歪歪,專心護她左右,努力打跑前來挑戰的人。

日子過得很平順,直到有一天,葉笑中毒了...

作者有話要說: 一寫文就餓,一餓就得吃肉,還必須吃外頭包炸面的,寫還是減呢?

做人難!

☆、第 4 章

葉笑五歲時,山上來了一位客人,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哥哥,穿得華貴氣質也好。

葉笑身體不好,臉色蒼白身子很瘦,衣服多是改師父師兄的,松松垮垮看著跟個小白鬼一樣,沒多可愛。

所以小哥哥剛見她時,有不喜和排斥。

山上少有人來,對葉笑而言,這位稀客是很珍貴的,她還扯出最可愛的笑容迎接他。

畢竟年幼,小白鬼一個怯怯又熱情的表情打動了小粉雕,兩人第一天就成了朋友。

葉笑喜歡活的東西,所以她喜歡小哥哥,她把他介紹給大豆小豆,並允許他和它們玩。

頭兩天倆人處得挺好,到第三天葉笑就不高興了。

她覺得小哥哥和大豆都要聽她的,所以她說蹲下,他們就得蹲下。可是小哥哥不願意,每次腰比樹幹都直,還罵她放肆,要誅她九族!

葉笑不懂什麽是誅九族,小哥哥說就是殺了她,然後連大豆小豆所有豆一起殺。

葉笑覺得這是在欺負她,無法開心地玩耍了,便找個地方蹲著哭。巧合的是,每次她選的地方都離寧隱塵十米遠。

聽到哭聲,護短的隱塵不會坐視不理,那一年沒少在小哥哥身上試毒。

一年之後,小哥哥走了。

臨走時他很舍不得她,從脖子上取下一塊賊漂亮的玉,遞給她。

她還沒伸手去接,他又給收了回去,說:“還是算了,你這身子不知道能活幾年,若是...撐的下來,便來找我吧,再見的話我一定對你好。”

後來,葉笑才知道小哥哥叫軒轅瑾,有個可以隨便殺人的舅舅。

*……*……*……*

今天是她和隱塵分別的第五個月零八天,葉笑躺在小山的房間裏,無聊地數著日子。

前天剛下了一場雪,今日陽光卻很溫暖,她真想出去曬曬,可是師父不讓。

她中毒了,被擡回小山。命不該絕,有幸師父和殷果都在。

師父說她的身體被隱塵餵過不少藥,一般的毒都能化解,可是這種毒出自西南,不是中原的東西,不怪她會扛不住。

葉笑想:會不會因為門派排行榜的事,有人不服氣才對她下手?

...不像!

不服氣者必是為了上位,最後的結局就是讓天下人知道他贏了,那偷偷摸摸下毒就說不通了。

葉笑排除這個可能,細細回想中毒那天的事。

青黛喜歡喝一種糖水,裏面攙著花瓣,聞著香品著甜,饞嘴的她自然也愛上這個味道。

可自打唐景軒走後,青黛消沈了,糖水也沒心情喝,不過她還是每日申時給她做一盅,放在瀑布那的石桌上。

那天,她如往常一樣,準點屁顛的過去,等喝完就歇菜了。

她相信不是青黛下的手,必定是有人混進山水纖,再趁青黛不察投的毒。

山水纖位置顯眼占地廣闊,正門從不落鎖,不是不防人,而是防人的東西都在裏頭。從正門進來到她們住的地方,沿途殷果設下三十六道迷障,一不留神就會送命。

葉笑猜想下毒的人從大門進來的可能性小,最有可能從瀑布後的密道進來。

...西南的毒

...青黛的糖水

是不是太巧合了?

葉笑腦中有個推測——這毒,本不是投給她的!

瀑布後的密道是殷果的爹挖出來的,山水纖的人都知道,除此外還有一個人也知道,那便是唐景軒。

當日,青黛在密道外發現受傷的他,時間緊迫便將他從密道帶回。

所以對唐景軒而言,想進山水纖那三十六道迷障等於沒有。

...會是他嗎?回到唐門,覺得青黛膈應了,所以想除掉?還是被唐風逼的?

葉笑喊來青黛,與她說了自己的想法,又要來紙筆,她覺得有必要投石問路,探探唐景軒的反應。

幾日後,回信到了小山,簡短直接:“不是我,保護青黛,密道不可留!”

...看來他篤定人是從密道進來的,那就是說即使不是他,下毒的人也和他有關系。

葉笑直覺是唐風幹的,獨臂在為女兒除情敵嗎?

隔天,又一封信到了,署名給青黛,還是唐景軒來的,信中只有兩個字:“信我!”

怪異!

...信他什麽?不是他下的毒?那為啥不寫在一封信裏?

葉笑和青黛正疑惑呢,當天就出了大消息——唐門門主唐景軒對外宣布,因為沒拜過總壇,他與山水纖青黛的婚事不作數,永不再提。

這事對青黛如晴天霹靂,嬌美的姑娘一下哭腫了眼,只捏著他的信掙紮煎熬。

信他?還是不信他?

護她?還是棄她?

再後來,葉笑寫給唐門的信也沒人回了。

葉笑的毒最後也沒除幹凈,師父給她個東西,好歹能保住命,等身子調理的差不多她便回去山水纖了。

養身子的這段時間,殷果把瀑布那設了障,全是‘入必死’那種,看來殷大姐這次很生氣。

葉笑一回來,她就走了,想來是怕師父又跑了。

這一年的除夕夜,葉笑在山水纖過的,和占斯、木香、青黛一起,沒有師父也沒有師兄。

四人圍在篝火旁,烤著地瓜歡笑暢聊。

占斯直說他是對山水纖貢獻最大的,因為他舍了家人陪她們過年,得有獎勵。

“那從現在開始,讓你做一天纖主,可好?”葉笑好心提議。

豈料人家不領情,“你打發要飯的?我就這麽廉價嗎?!你沒數數這半年我幫你趕跑多少人,還次次替你跑腿!我告訴你,起碼做到正月十五,少一天都不幹!”

“就七天!”葉笑抖抖肩,他愛幹不幹。

“可以。”早就預備她討價的,占斯也變精了。

三個姑娘為占斯的走馬上任拍起巴掌,青黛更是直接端起酒杯,“來,占纖主,我敬你!”說完,飲盡。

占斯也將杯中酒喝了,又伸手奪過青黛的酒盅和酒壺,道:“你有情傷,別喝了!心裏不痛快就說出來,借酒消愁未免太傻!”

“誰有情傷,我不認識那個人!!!”青黛伸手要奪回,占斯就不給。

葉笑說了一句,“讓她喝吧,只今夜準醉。”

占斯本能的要妥協,突然一下反應過來,瞪著她道:“喝什麽喝,現在我是纖主!”

“......”身份適應夠快的!葉笑裝成奴才上身,恭敬低頭:“是,小的多嘴。”

她這態度取悅了占斯,尾巴都要翹上天了,吩咐和教訓接踵而來。

“葉笑,地瓜快糊了,弄下來。”

“葉笑,過來給本纖主捶背。”

“葉笑,巴拉巴拉巴拉...”

他有吩咐,葉笑就照做,還一直帶著笑。

言出,必行。

倒是青黛看不下來了,說:“你一大男人刁難小女娃,也不害臊?”

“本纖主還未及弱冠,不覺害臊!再說,她的心眼可不像小女娃!”

此刻正給他捶肩的葉笑對青黛眨眨眼,道:“我沒事的,秋後的螞蚱,他也就能蹦七天。”

“你...”占斯一聽笑臉變陰天,“多什麽嘴,本纖讓你說話了嘛!好好錘,左邊,再左邊...”

對他的小孩性子,青黛搖了搖頭,不過占斯性格很別扭,他越和誰鬧就表示他和那人越沒有距離。

“占斯...”青黛問:“你也不小了,我怎麽沒見你爹娘給你物色哪家姑娘呢?”

占斯撥幹凈一個地瓜,大方地賞給葉笑,算是獎勵她剛的服從,然後才說:“你怎麽知道他們沒物色!只是,我都不喜歡。”

“那你喜歡什麽樣的?”青黛不是好奇,只是想給他找個心儀的姑娘,然後看看這死小子情傷之後會不會借酒消愁!

“嗯....”占斯認真想了會,說:“我喜歡...大家閨秀!她一定是位美貌溫柔、知書達理的姑娘,最好還會琴棋書畫和煎炒烹炸!不要沒事老穿著男裝、愛吩咐人、比誰都雞賊,脾氣還倔的很!”

...這反面例子有點熟啊!

青黛朝葉笑看去兩眼,笑道:“你就直接說,你喜歡的姑娘哪方面都和葉笑反著來就是了。”

“啊?”他好像是這意思!占斯重重點頭,“對!反正絕對不是她!”

葉笑笑了,“我才十四,就算你喜歡我也言之過早了點。”

“切!”占斯不屑,他一個元帥之子會看上她?!

三人吵吵鬧鬧,唯獨木香安靜吃東西。葉笑坐在她身側,用肩碰了碰她,問:“明年你有什麽想做的事嗎?”

“我想出去走走。”除夕夜木香說的第一句話。

葉笑呵呵兩聲,猜道:“你...不會是嫌我們太吵了吧?”

“不是,我喜歡吵,看你們鬧我很開心。我只是想出去走走,多見見人,多遇點事。”

“好,那等過完年,一起。”對葉笑而言,木香是除了師父師兄外與她最親的人。她雖寡言卻不冷情,她教她處理小日子,也是第一個發現她中毒的人,在去小山的路上,素來安靜的她說了很多話——

“你不會有事,你師父很厲害,他會治好你...我知道你聽得見,你要一直聽我說...我告訴你,占斯他很傻的,等咱們回去,我教你怎麽整治他...”

那時候,無辜的占斯躺了槍,她一定很怕她死吧。

“那明年你想做什麽?”木香問。

“嗯?”葉笑驚訝她會好奇,一時沒反應過來,等她再問一遍才回道:“我想見到師兄。”

“知道他在哪嗎?”

葉笑搖頭。

這半年來一點消息都沒有,不知道他仇報完沒,有沒有回過小山,有沒有想念她和師父。

“你說,明年咱們闖江湖,會不會一出門就遇上他?”葉笑不知是在問木香,還是在求老天。

木香堅定回:“會!”

可老天卻用事實告訴她——不會!

作者有話要說: 占斯比葉笑大五歲,天天受制於她,心裏著實憋屈,難得翻身做主人,必然得意忘形張牙舞爪。

確實是‘只準備活一天’的節奏。

☆、第 5 章

除夕的夜很冷,葉笑四人圍著篝火倒也暖和,吃了一夜的地瓜和烤肉,幾人肚子都是鼓鼓的。

這時起風了,葉笑連打兩個噴嚏,下一刻就被大披風嚴實裹住,披風裏還有殘留的溫暖體溫。

她起初以為是木香的,轉了下頭才發現竟是占斯扔過來的,這家夥面冷心熱,還是挺關心人的。

葉笑對他笑了笑,道聲多謝。

占斯毫不謙虛的收下,點了點頭,他可是山水纖唯一的男子漢,保護弱小人人有責——他懂!

除夕不覺溜走,馬上繁碌的一年。

這年,葉笑四人幾乎不著家,大江南北玩個遍,哪兒遠就往哪兒走,感受不同的文化,品嘗多種美食,最重要的是探探各門派的實力,順便聽聽他們的秘辛。

葉笑不登門拜訪,因為那要備禮,她都是偷摸地來、偷摸地走!一來省錢省事,二來她武功不行,怕遇到挑戰者就露餡了,三來誰聽八卦有當面去問的,陰縫殘角才有真故事。

也確實,不打聽不知道,一打聽嚇一跳,家家都有故事,到處都是聯姻!

武林門派相輔相生倒是個不錯的主意,葉笑考慮什麽時候把占斯給賣了,畢竟他身價也不低。

頭半年,她們出門都是四人一起,到下半年就只剩下三人,美女青黛單飛了。

葉笑猜她定是忍不住去了唐門,後來江湖出了個消息印證了她的猜測——唐門門主要和左壇之女成親,後來婚禮無故取消。

青黛膽子夠大的,那一門派玩毒的人,不知道唐景軒護不護地住她...

葉笑到底不放心,年關時去了趟唐門,唐景軒告訴她青黛氣他,早就離開了,一直都在鳳凰城。

...只要不在唐門就好說!

葉笑放下心,回途經過鳳凰城,見青黛過得還挺快樂,她找到一群愛舞的姑娘,天天鬧在一塊,看似分心不少。

這年除夕,青黛沒回山水纖,倒是師父和殷果回來了。

葉笑問師父隱塵有沒有回過小山,師父子修心虛地不敢看她,畢竟下令不準回山的可是他!

看他表情葉笑就猜到了,小山沒有隱塵的消息,她這一年在外得瑟也毫無收獲,他可否平安?人又在何處?

十五這年,葉笑噌噌長個兒,可惜身上沒幾兩肉,看著越發削瘦。占斯一天到晚地嫌棄她,身材不夠魁梧,怎麽出去嚇唬人?!

這一年葉笑的臉蛋也張開了,尤其是那雙眼睛。平日裏她多穿男裝,眼睛看著魅惑有城府;待穿回女裝,青黛便幫她化個淡妝,眼睛又似欲迎還拒的勾人。

葉笑說她是天生生得好,占斯說她是被心眼壓的長擰了。

殷果最近常回山水纖,因為子修老往這跑,他倆還是老樣子,好一陣打一陣,一個跑一個追。

葉笑去年還會勸一句半句,現在直接無視,她可有好多事忙著呢。

今年她已不再走地下路線,遇到大門派就登門造訪,因之前都探過底,與之交談時倒也淡定自若。

江湖人對山水纖主也很好奇,等見了面卻是驚訝,這娃子好年輕,談吐間輕重有度,就不知師從何處?

對此,葉笑早就備了一套說辭,“家師本身無門無派,早已不在江湖走動,關於他老人家的事,恕我為難,他並不喜我在外宣說。”

若是有門派繼續追問,她就會裝得面色勉強、卻願意賣他個面子,道:“家師姓姚。”

只四字,留他們自己腦補!

師父姓姚...?

若說在武學界,姚姓是很普通的,可放到醫毒界就嚇人了!當年姚姓出了兩個天才,一醫一毒,皆亦正亦邪。

玩毒的偶爾普渡眾生,學醫的不高興扔你一臉千年醉。

當年,不是快死的人絕不會去求他們,怕沾惹也怕得罪。

能在毒術上勝了唐景軒,葉笑的師父必是那二人之一,不管是哪一個都不好惹,也難怪他年紀輕輕作纖主。

一個門派腦補完,便會告知他家的親戚門派,葉笑早料到這點,所以她都是揀著透露的,越裝得深沈,人家越覺得你有貨。

占斯走一路看一路,事後總結:“我發現,你真裝得一手好比!”

“......”這點,她不否認。沒辦法啊,誰讓她武功不行呢!

*……*……*……*

小白鬼小時候很懶,不愛學習不愛勞動,只愛跟大豆們玩耍,前提是隱塵在忙沒空理她。

子修問她要不要學點什麽,畢竟大徒弟樣樣流弊,小徒弟狗屁不是,他這個做師父的心裏也覺得偏袒。

小白鬼沒讀懂師父的苦心,幾次拒絕,嫌棄師父能教她的東西太枯燥。

師父的心不抗傷,既然自己不上進,那他也沒轍,索性不管了。

不過,隱塵就沒那麽好說話,教會她識字後,每天把她和饅頭鎖進醫書房,不愛學就背書去。

頭兩天她還反抗吆喝兩下,回答她的只有門口大豆的旺旺聲,後來認命了,她不乖隱塵是不會開門的。

醫書房裏除了醫書,沒有別的。

小白鬼當年剛看的時候,翻兩頁睡一覺,至今書上還殘留著她的哈喇子。

痛苦的日子很漫長,好在她腦子好使,但凡看過的大多能記住。子修的醫書上是自己手繪的圖,雖然畫得不多,但都惟妙惟肖;沒有圖的草藥葉笑只能背出名字和藥理,至於長什麽樣,她也不知道。

隱塵很疼她,卻也很嚴格;雖然比師父管得還多,卻又很護短。

曾經子修嘀咕葉笑資質不好,武功必難脫廢柴水平,隱塵立馬翻臉,即使知道師父說的是事實。

自家的孩子不好也是好,別人說不得。

葉笑心比臉大,就沒往裏去,反正山上有兩個武功好的,她愁什麽...

那時候沒料到——才過幾年呀,這兩人都不在她身邊,一個離開一個將她送走。

*……*……*……*

山水纖門口有條大馬路,往東一直走能到北大佛寺,再繼續往東便能到富貴鎮。

富貴鎮是離山水纖最近的繁華城鎮,葉笑去年第一站便是這裏,這裏門派不多,坐鎮的就屬風雲堡了。

當初,葉笑來這覺得很無聊,沒待上兩天就走了,因為沒什麽激動的故事可挖,最了不起的也就風雲堡堡主夫人長得賊漂亮,和堡主雲秋義賊恩愛...

太官方的秘辛,葉笑不感興趣,因為八成都是假的。或許是雲秋義善於維護江湖名聲,又或許他本身人緣不錯,但葉笑相信,沒有哪個門派像面上那般風平浪靜。

江湖,從來都不是白色。

“你這人就多疑!”今日,‘闖蕩三人小分隊’只剩葉笑和占斯,兩人站在富貴鎮的大馬路上,占斯對她說:“要不信咱去風雲堡轉轉不就知道了。”

“也好。”葉笑點點頭,“不過不走前門,咱銀子不多了,你帶我從後山溜進去,我就看看當家夫人有多美。”

然後...

風雲堡後園角落,葉笑得意的眉眼笑開,小聲問:“怎樣,我沒說錯吧?”

占斯:“歲數大了而已,我看她挺美。”

“不及青黛十分之一...”容貌上自有長幼差別,但葉笑說的是感覺,這堡主夫人給她的感覺很不舒服!

覺得無趣後,葉笑便和占斯離開富貴鎮,兩人朝西準備出大門,這時一家藥鋪走出個身材頎長的男子,出門向東,與他們背身而行。

突然,男子停了腳步,回身望向走遠的二人,片刻才微微搖頭,轉身離去。

...是他看錯了吧?那丫頭...沒這麽高的。

*……*……*……*

葉笑二人過了北寺往西,占斯突然停住,問她:“前面到了山水纖的地界,你能自己回去吧?”

“嗯?你去哪?”

“我...我有事。”

這還是占斯第一次跟她吞吞吐吐的講話,讓她不好奇都難,笑了笑說:“你知道你是不能離我左右的,有事就說出來,也許我能幫你出出主意?”

“不是...”占斯解釋,“你想岔了,不是麻煩!我...我要回家一趟,我母親後天壽辰。”

“那...確實要回的,不過我倒是第一次聽你提起家人,等回來再與我們多說說吧。”

...不提是因為不愛提,他從不對人說起家事,占斯正想敷衍過去,卻見葉笑擺擺手,“算了,不用等回來了,我與你一同去,路上你給我說吧。”

“......”他母親大壽,有她什麽事?!占斯跟上自顧自走路的葉笑,叫嚷著:“你去幹嘛?我母親壽辰又不是門派中事!”想以公混私,沒門兒!

葉笑聽了,真停住腳步,說:“那好吧,你自己走吧。”說完站在原地,直直看著他,像在等他走一樣。

...這不像她的作風啊!占斯疑惑,問:“你...你真不去?”

“不去...”葉笑看上去有些沮喪,聲音也淒涼起來,“我是被父母扔掉的,以為去你家感受下溫暖,就會什麽都有了,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!你走吧,我自己能回山水纖。”

“你等會!”占斯忙拉住她的手,臉上為難了下,卻還是往身邊拽了拽,“跟我走吧。”

“好。”毫不猶豫地,葉笑給桿就下。

木香有句話說對了,占斯很‘傻’的,脾氣沖動卻心軟的很,親近的人稍一示弱他就會主動寬容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占斯、木香、青黛、蒼術、貫眾、餘豆...都是本草綱目裏,植物的名字。

其實還有一個人也是,目前還沒出場。

那人是個大逗比。

☆、第 6 章

西北邊城原名大元城,從占斯爺爺那輩駐紮後,硬生生讓百姓改成‘定軍城’,城裏城外皆是占家軍。

去的路上,葉笑沒少挖占斯的小秘密,煩的他真想扔下她,自己先走。

占斯說他想從軍,從小就想,身為男兒郎卻不能報效國家,對他來說是侮辱的!他瞧不起江湖人,覺得他們習武只為鬥勇,毫無建樹,可偏偏他爹硬把他塞給江湖。

有些事情占斯沒說,但葉笑知道,當年打聽事兒時可沒漏了他家。

龍騰王朝西北緊臨鳳國,當年戰火不斷,占斯的爺爺占佑君領兵出征,穩了戰局也打響了名號,只要占家軍在西北,鳳國就不敢亂來。

後來朝廷下旨,占家軍直接駐紮在此,並賜占佑君特權——西北調兵,將令如皇旨!

占佑君一生戎馬,最後也為國捐軀,朝廷封侯加爵,子孫三代世襲永享。

現如今,龍騰王朝兵權三分,西北兵馬大元帥、也就是占斯的爹占大詩,手裏握有一分,另外兩分都落在皇家。

手上有兵就是爺,占家在龍騰的威望雖沒到橫著走的地步,但也差不多了。

俗話說:富強不過三代,而占家卻是個反面例子。

占大詩軍紀嚴苛,為人謹慎,占家軍凡有在外作亂者,一律軍棍處置,有些是不死也殘。

占斯小時候在軍營裏長大,和其他士兵一樣的飲食作息,沒少吃苦頭。但他甘之若飴,想領兵打仗就得磨練,他覺得所有的苦難都是為日後做準備的!

占家三代一脈單傳,占斯也必然會繼承他爹,可是誰想十二歲那年,占大詩突然將他送走,扔到一個鳥不拉屎的小門派裏去。

這就像給占斯的軍人夢扇了一巴掌,打懵了也打痛了!

他很糾結不解,他爹明明是要培養他的,為什麽作出如此決定?

那年他還掙紮反抗過,叫囂:“我不會入江湖!就算是死,我也要死在戰場上!”

然後,他被揍了!不是被軍棍,而是被他爹的拳腳。

直到今日,占斯一想起這些事,還是會不甘、無奈、屈辱!

葉笑倒是能理解,占斯畢竟是個獨苗,占大詩就算再嚴苛,對他也是寶貝著的!占斯氣那麽盛,上了戰場絕對是自己死完還拖累一群,不讓他少年時受點憋屈,以後會吃大虧。

再者,占家的權利太大了!兵權在手,等於龍騰的天下他占了一分,保不齊哪兒天皇帝心裏就犯嘀咕,所以占大詩讓占斯遠離政治,也是好事。

一步緩兵之計,日後的事日後再打算。

...可憐天下父母心,寧可自己操勞點,也得護著寶貝蛋!葉笑不會對占斯解釋這些,一來他爹都不說明,她操什麽心;二來這可是個準備戰死沙場的人,死都不怕,還需要別人開導?!

只是江湖門派那麽多,當初占大詩是怎麽選中山水纖的?

占斯說他爹抽簽抽出來的,葉笑不信。元帥級的人物必會審時謀劃,抽簽這種兒戲對他而言太草率,也就哄哄占斯吧...

*……*……*……*

第二日上午,兩人入了城,先上一間酒樓吃個飯。

定軍城不似別的地方,這裏兵爺多,所以說書先生主要講些將軍英雄,占斯喜歡聽這個,跟著葉笑上二樓時還一步三回頭。

走上二樓,葉笑本想往窗邊坐,卻發現已經有人了,還是個熟人!她找了個正面視他的位置,坐下後便毫不掩飾的打量。

幾年不見,他身量變高很多,容貌和氣質倒是沒怎麽改,即使穿著便衣也難掩華貴。

像他這樣的人,易容起來肯定操心,不管整成什麽樣,睥睨一切的氣質始終在,或許是他不屑於偽裝,又或許早已深入骨髓。

占斯側身聽說書,沒留意葉笑目不轉睛的盯人看。

男子察覺了,只不悅地皺下眉,冷冷回視她一眼。

...看來他沒認出自己,葉笑有點小失望,點了點占斯,指著男子道:“你看看人家,主子坐著隨從站著,主子吃著隨從看著。”

回到自家地盤,占斯腰板明顯比以前硬,道:“你要想站著,我不攔你。”說完,也沒多看男子一眼,專心聽故事。

這時旁桌有人議論起來——

“聽說下個月,劍閣要選新一代閣主,五大弟子不知會選誰?”

...原來這裏也有江湖事,葉笑好奇。

“是啊!我二大爺說這次去的人可不少,天沐門、無花閣、斬殿、山水纖,好像連西北聯盟的人也會去,正氣劍法果然有震懾力。”

...呃,她怎麽不知道她要去?還有那個正氣劍法是個嘛玩意?

“也不知道誰會入選....我還聽說...”說話的人瞧瞧左右,聲音小了下來,“我聽說山水纖主根本不會武功,被挑戰了也從不出手,全仗著他身邊的人護著...”

“怎麽可能?!”有人反駁,十分肯定道:“山水纖主武功出神入化,和他打過的人都被他殺了!”

葉笑汗顏,錢貫眾辦事真靠譜,瞧把她給宣傳的,多嗜血!

占斯無語,既然人都被她殺了,那是死人傳出去的啊?!市井流言真可怕。

“俺對那個纖主不感興趣...”一個妹紙也加入討論,“俺們姐妹下月要去看無花閣主,瞧瞧天下第一美男長啥模樣。”

“花癡!”一個男紙道:“不知道斬殿殿主會不會去,那家夥...老神秘了,武功肯定嚇人。”

“你說他咋不愛露面呢,要是我,肯定那啥...”

“你也就能那啥了!人家那是低調,有多大能耐都擱裏頭藏著呢,青年才俊啊...”

“也不知道才俊現在何方...”

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,葉笑笑了,才俊不正在後頭坐著呢麽!

托青黛的福,江湖中的秘密她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,比如斬殿殿主的身份!

手握天下三分之一兵權、師從右丞相、當今天子的親皇侄、明明有王的襲位卻自降為侯的軒轅瑾!

不愛露面不是低調,估計是怕嚇跑江湖人。

“咳...”葉笑清了清嗓,對那桌討論的人道:“斬殿殿主都沒見過,諸位真是少見多怪了!”

她一開口,所有人都瞧過來,包括占斯和窗邊坐的男子。

占斯只是疑惑,她今兒怎麽這麽活躍?

而男子眼中則多了份探究,葉笑望向他,笑曰:“也是,這裏地處西北,他自是不常來,諸位沒見過也無可厚非。”

“你這小兄弟年紀輕輕的,可別說大話,難不成你見過?”

“自然...”小時候還抱著午睡過呢!葉笑道:“斬殿殿主可不是什麽青年才俊,那一把絡腮胡已經夠紮眼的,更難忍的是他身有異味...”

眾人驚訝:“狐...狐臭啊?”

葉笑抿唇而笑,也不應聲,還說再見時對她好,認都沒認出來,真傷人心吶!

窗邊男子鳳目微瞇越顯狹長,突然輕動袖口,一指氣流襲向葉笑。

占斯自進城就心不在焉,此時反應不及,雖用衣袖及時化解,卻因慣力而向後,撞倒了葉笑。

“你、你沒事吧?”占斯忙將她扶起,自責不該分神,有高手在場竟沒留意。

窗邊男子不再動作,只蹙眉望向他二人,準確的說他是在看占斯,收回視線後便起身離開了。

占斯遠遠看著他背影,喃喃道:“這人...我好像在哪見過...”

...見過就對了!葉笑心想,皇家宴少不了占家和軒轅侯,估計是那時候見的面,話說男人都這麽沒記性麽?

占斯瞧她吃的意興闌珊,以為她在氣自己撞了她,便討好道:“我家鄉的食味都偏重,這些是我特意給你點的,會清淡些。”

葉笑斜覷一眼,“元帥府那麽多好吃的,你卻帶我來吃客棧,不會是近鄉情怯吧?”

“瞎說什麽!我娘明日才過壽,我明日回去也不遲。”

“誰說不遲?”說著葉笑就起身,徑自往外走,“現在回去才最好,沒準能趕上好戲。”

軒轅瑾親自來西北,一定不是為了斬殿的事,該是往元帥府去的,有熱鬧不湊對不起自己!

按照葉笑的吩咐,占斯帶她走了後門,要是讓人通報了,還看個屁熱鬧。

從後門進來,占斯臉上就沒好色,因為每個下人看見他,都會說一句:“喲,少爺!您怎麽今天就回來了,還以為您明兒個到呢?”

開始時,占斯還好言好語地回:“嗯,提早回來了,不必跟我爹通報,我這就過去。”

到後來他著實躁了,還沒等下人開口,他先怒道:“我就今天回來了,怎麽著?!你想把我怎麽著?!”

“沒...沒啊!小的沒想把您怎麽著,小的盼星星盼月亮一樣盼著少爺您回來...”下人拍完馬屁一行禮,立馬溜了,心想他家少爺脾氣好暴躁!

等到了正廳,果然見軒轅瑾端坐右側高位,見到他們面色不改,淡定喝茶。

占大詩乍見兒子,面上喜了一下,馬上又是驚訝和責怪,問:“你怎麽今天就回來了?也不讓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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